实用糖尿病杂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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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斤元宵

元宵节吃元宵的习俗,是从宋朝开始的。一千多年过去了,如今元宵节的元宵不但品种繁多,讲究也不少呢。比如不能多吃,晚餐要少吃,糖尿病患者不能吃甜元宵,还有人说血糖高的人切不可喝元宵汤,那东西血糖升得特别快等等。而几十年前,下乡在北大荒的我们,还不知道啥叫糖尿病,自然也不知吃元宵有什么讲究和禁忌。那时,能尝上一口元宵的滋味儿就不错了。

在北大荒下乡的第三年春节过后,被临时从连队借调到团部帮忙的我,出差去了一趟齐齐哈尔。眼看就是1971年的元宵节了,好歹也是出了趟远门儿,返回时怎么着也得给连队的弟兄们带点儿吃的回去吧。买什么呢?我却犯了难。那时候吃的东西奇缺,不是凭本,就是凭票,而我带的粮票只剩下了半斤,钱也不多了。

沿着通向车站的那条大街,几家食品店里的吃食都没有“议价”之说。我还想着碰碰运气呢,面无表情的售货员们却毫无恻隐之心……昏暗的路灯下,我踏着雪地,踽踽独行在刺骨的寒风里,心中泛起了阵阵的酸楚。

不远就是火车站了,也只有到前边的小食品店再碰碰运气。那里却只卖元宵,同样也是六两粮票才能买上一斤,我手里却只有半斤粮票呀……唉!旁边的一位老大娘可能注意到了我的窘相,慢慢地走过来,爱怜地拽了拽我,“孩子,没有粮票呀?来,大娘给你。”说着,从衣兜里掏出了手绢,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斤粮票:“你看看够用吗?”我顿时眼前一亮,却又很快地醒过神儿来,忙不迭地婉言谢绝了这位素不相识的老人。没想到大娘沉下了脸:“孩子,我的两个儿子也都下乡了,你不是和他们都一样嘛?咋就这么见外呢!”我心里顿时热乎乎的。虽然极不情愿,却还是像孩子般顺从地从“母亲”手中接过了粮票。

买好的二斤元宵简直成了宝贝。那时的包装就是普通的纸袋,知道元宵怕挤、怕冻,用围巾裹好放进挎包,几张报纸把元宵和其他东西隔开,一路上又是火车又是汽车的,再怎么拥挤、颠簸,我都一直把挎包搂在胸前不敢撒手。

元宵节的当天到了团部,已经是午后了,昏暗的天空又飘起了雪花。我向股长请了假,忙着往连队赶。离开团部没多一会儿,凛冽的西北风呼啸而来,雪也越下越大。脚下踩的是坑洼不平、厚厚一层冰雪的土道,千万可不能摔跤呀!不然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。18里路走得浑身冒汗,看到连队稀疏灯光的时候,我才松了一口气……

刚刚推开三排宿舍的门,“哈哈,哥们儿到底还是赶回来了!”小邵赶忙迎过来,给我扑打身上的雪。“这包里有啥好吃的,咱先看看!”小麻子这一声咋呼,人们呼啦啦地围拢过来。还是大个眼尖,“这不是元宵嘛!”手也利索,说着就把那二斤元宵从挎包里翻出来了……很快就有人从井房挑来了水,不一会儿的工夫,炉火也鼓捣旺了;不知谁又刷了一个大号的脸盆,加上了水开煮。真的想不到,尽管我一路上小心翼翼,那元宵还是碎了不少……

今天,元宵在人们的眼里再平常不过了。而在那个元宵节的夜晚,二十来个大小伙子兴致勃勃地围拢在一起,品尝着大小不均匀、馅儿也很一般,还有不少碎了的元宵,却是难得的人间美味;一大脸盆黏黏糊糊的元宵汤,也一口没剩。

元宵节吃元宵的习俗,是从宋朝开始的。一千多年过去了,如今元宵节的元宵不但品种繁多,讲究也不少呢。比如不能多吃,晚餐要少吃,糖尿病患者不能吃甜元宵,还有人说血糖高的人切不可喝元宵汤,那东西血糖升得特别快等等。而几十年前,下乡在北大荒的我们,还不知道啥叫糖尿病,自然也不知吃元宵有什么讲究和禁忌。那时,能尝上一口元宵的滋味儿就不错了。在北大荒下乡的第三年春节过后,被临时从连队借调到团部帮忙的我,出差去了一趟齐齐哈尔。眼看就是1971年的元宵节了,好歹也是出了趟远门儿,返回时怎么着也得给连队的弟兄们带点儿吃的回去吧。买什么呢?我却犯了难。那时候吃的东西奇缺,不是凭本,就是凭票,而我带的粮票只剩下了半斤,钱也不多了。沿着通向车站的那条大街,几家食品店里的吃食都没有“议价”之说。我还想着碰碰运气呢,面无表情的售货员们却毫无恻隐之心……昏暗的路灯下,我踏着雪地,踽踽独行在刺骨的寒风里,心中泛起了阵阵的酸楚。不远就是火车站了,也只有到前边的小食品店再碰碰运气。那里却只卖元宵,同样也是六两粮票才能买上一斤,我手里却只有半斤粮票呀……唉!旁边的一位老大娘可能注意到了我的窘相,慢慢地走过来,爱怜地拽了拽我,“孩子,没有粮票呀?来,大娘给你。”说着,从衣兜里掏出了手绢,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斤粮票:“你看看够用吗?”我顿时眼前一亮,却又很快地醒过神儿来,忙不迭地婉言谢绝了这位素不相识的老人。没想到大娘沉下了脸:“孩子,我的两个儿子也都下乡了,你不是和他们都一样嘛?咋就这么见外呢!”我心里顿时热乎乎的。虽然极不情愿,却还是像孩子般顺从地从“母亲”手中接过了粮票。买好的二斤元宵简直成了宝贝。那时的包装就是普通的纸袋,知道元宵怕挤、怕冻,用围巾裹好放进挎包,几张报纸把元宵和其他东西隔开,一路上又是火车又是汽车的,再怎么拥挤、颠簸,我都一直把挎包搂在胸前不敢撒手。元宵节的当天到了团部,已经是午后了,昏暗的天空又飘起了雪花。我向股长请了假,忙着往连队赶。离开团部没多一会儿,凛冽的西北风呼啸而来,雪也越下越大。脚下踩的是坑洼不平、厚厚一层冰雪的土道,千万可不能摔跤呀!不然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。18里路走得浑身冒汗,看到连队稀疏灯光的时候,我才松了一口气……刚刚推开三排宿舍的门,“哈哈,哥们儿到底还是赶回来了!”小邵赶忙迎过来,给我扑打身上的雪。“这包里有啥好吃的,咱先看看!”小麻子这一声咋呼,人们呼啦啦地围拢过来。还是大个眼尖,“这不是元宵嘛!”手也利索,说着就把那二斤元宵从挎包里翻出来了……很快就有人从井房挑来了水,不一会儿的工夫,炉火也鼓捣旺了;不知谁又刷了一个大号的脸盆,加上了水开煮。真的想不到,尽管我一路上小心翼翼,那元宵还是碎了不少……今天,元宵在人们的眼里再平常不过了。而在那个元宵节的夜晚,二十来个大小伙子兴致勃勃地围拢在一起,品尝着大小不均匀、馅儿也很一般,还有不少碎了的元宵,却是难得的人间美味;一大脸盆黏黏糊糊的元宵汤,也一口没剩。